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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民谣在港城 听听行吟诗人的喜与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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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网】 (记者 张晨晨 ) 一把木吉他,一串五线谱,一副黑框眼镜,这是大家心中文艺青年的“标配”,而这个标配在这些年又有了新的归属:民谣歌者、行吟诗人———作为从主流音乐创作走向群体分化的典型代表,“城市民谣”以其对都市年轻群体生活状态的细腻而独立的表达,在当下得到了独特而迅速的发展。

这个群体的民谣音乐人和音乐,是和当下都市人群的思想年轻化、生活状况相契合的,他们跳脱了流行音乐的大众迎合度,在踽踽独行的道路上,衍生出了自己独有的人文特色;而港城也走出了这么一群民谣歌者,记者日前就聆听到了他们心中的“诗意而忧伤的生活”。

唱校园民谣那波人毕业了

“如果这个世界已经被钢筋混凝土占领,如果他们也在铁皮箱子里回忆童年,如果霓虹灯照亮了人们脸上惨淡的笑。那么我们宁愿在世界的外面,歌唱这片土地上的每一米真实。”这段话来自一个叫作“一三”的民谣组合,而这对组合的两个成员,均来自淮工。

“‘一三’其实是个字谜,谜底是王,因为我俩都姓王。”24岁的王明明大学学的是机械,2014年毕业后,在上海干了一年的化妆品生意,觉得不顺心,于是辞职,来到宁波,跟大学挚友王朕做起了民谣创作。“我们是大学同学,认识之前都有弹吉他和录歌的爱好,大二时候就开始一起创作,志同道合,就这样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城市民谣应该是纯净的,王明明说,“那波在学校抱着吉他弹唱的,毕了业,进了社会,城市民谣就来了。”王明明说,在他心目中,周云蓬、万晓利、李志、赵雷等,都是大神级人物。“嘈杂的都市生活与自然淳朴的乡土气息交织在一起,这是城市民谣特有的质地。”他说,“这些民谣里没有丝毫商业的气息。这种独立而自然的创作方式,让音乐充满了浓浓的乡愁和恣肆的力量,这是人们心中最真的情感。”他说。

王明明和王振会时不时地将自己创造的诗歌贴在微博或微信上,这些诗歌也恰似民谣,有关零碎的记忆、生活的感知、理想的负累,充满着漂泊感和疏离感。“无论是《白衣飘飘的年代》、《同桌的你》等纯净校园风,还是时下周云蓬的《中国孩子》、朴树的《平凡之路》这般充满思考和批判的,不同的年代,总有称职的个体被选中来完成这样的接力。”他说,“大家毕业了,但生活还要继续,民谣还要继续。”

民谣不是口水歌

王明明的好友兼前辈是刘帅帅,目前正在港城从事着城市民谣的创作推广工作———开设专门的民谣主题酒吧。1985年出生的他,一副典型文艺青年的打扮,丝毫看不出已经三十露头。“民谣,不同于那些流水线生产的口水歌,仅仅是迎合大众消遣娱乐的产物;它是创作者在小作坊式的环境下,将自己的快乐、愤怒、苦难、理想等,借着音符和旋律释放出来,因而更具主体性、独属性。”

刘帅帅说自己不是“文化人”,因为初中没上完就去闯荡社会了,“所以,我是小学毕业生”。他喜欢音乐,称自己是“野路子出身”———十几岁就和朋友组建了乐队,玩起朋克摇滚。那时候,崔健、窦唯、唐朝乐队是他的偶像,《北京杂种》是他的精神寄托。“我们几个都不是科班出身,有做保安的、有上学的,但我们那会有冲动的青春、执着的精神,以及音乐赋予的纯真心境。”而值得一提的是,他曾经为了追求音乐梦想,孤身在全国各地“流浪”,期间,他做过保安、服务员、电焊工、门窗安装工;但始终没有停下歌曲创作的步伐;因此还一度受到《南方周末》的关注。

后来,他渐渐转型城市民谣,就在于那些旋律能让他蒙尘的心境有个“避风港”,他喜欢将自己的酒吧布置得怀旧味十足,“我是个特别恋旧的人,喜欢80年代的风格,尤其对童年很怀念。”于是,他通过这片“自留地”及略带忧伤与哀愁的纯净旋律,找到了一块精神净土。但如今,他看不惯以往一些朋友的“转型”:“我们有的乐手淹没在了世俗生活里,比如为了赚钱,什么场子都接,甚至去迎合大众翻唱那些口水歌。”他说,在“口水歌”横行的年代里,我们应该坚持创作高品质的民谣作品,“因为这些都是‘走心’的,弥足珍贵的”。

富庶之地从来文艺

著名作家冯唐说过,富庶之地从来文艺,这句话说得并无不妥,相反的,欠发达地区就文艺不起来了。“乐队成立初期,我们到南京演出,但到了地方,我们才觉得自己就是井底之蛙。当时是跟著名的朋克摇滚乐队Olddoll合作的,但无论是器材设备,还是音乐理念,跟人家比,实在是土掉渣,不入流啊。”刘帅帅说。

那时候,他们受了刺激,乐队因此解散,而主唱也立刻决定北上发展。“我们那时候接触到的北京‘反光镜乐队’、武汉的‘生命之饼乐队’等,现在都发展壮大了,甚至已经到国外巡演了。而我们连云港这边到现在还是一片‘处女地’,遑论更小众的城市民谣了。”刘帅帅不无感慨地说,“我们这里群众基础很薄弱,压根没多少听民谣的。”

的确,去年,当红的民谣歌手宋冬野到港城表演,一曲终了,现场大部分观众竟然相当冷漠,甚至有的说“唱的什么玩意”,足见民谣在此地的发展瓶颈。但如今刘帅帅算作是本地城市民谣最持久的捍卫者———他在市区开设的这民谣主题的酒吧,不时从全国各地邀请民谣界的歌手,来此切磋交流,其中还不乏马頔等当红民谣歌手,从而形成了一个文艺青年集散地。“全港城也就我这一家吧。”刘帅帅说,在咱们这三四线城市,民谣是没多少市场的,“一般节假日会吸引不少青年人,但多数是学生群体。”他说,但他们大多数不懂音乐,更不懂民谣,权当作消遣娱乐的手段而已,他“感到一点孤独”。

王明明也有同感,“上大学时,淮工校内流行起唱民谣,大家会自发地组织乐队,参加个社团演出。但据我所知,跟一些发达地区的大学相比,无论是玩民谣的人数上,还是创作质量上,都差得很。”他说,“我们那一届,也就一两个会写歌的,其他的都是邯郸学步,毕业后就丢下了。”而仅有的几位“创作型”民谣歌手,又都不愿在港城发展,纷纷去往北上广发展,灿灿就是其中之一,她是淮工11届毕业生,喜欢民谣,还组过乐队,“很多文青都自诩小镇青年,但谁又喜欢囿于此地,而变成井底之蛙呢。”

文艺“拯救”生活

王明明说,现在因为大学生就业压力越来越大,有闲情逸致去玩民谣的青年人,尤其在三四线城市的非重点大学毕业的,也就越来越少了,毕竟“文艺拯救不了生活”。而刘帅帅有时候也自嘲民谣歌手就是“矫情文艺青年的自嗨”,所以偏于小众化,到最后,都得臣服于残酷的现实,比如他最近就在考虑将“民谣酒吧”转让,再去学更多谋生的手段,因为“自己一个人运营,实在太累了。”

的确,“玩民谣”是需要魄力的———新时期城市民谣,多以其人文气质、批判写实风格、多元化主题,与流行音乐相“分庭”,但达不到“抗礼”的地步,因其独立性、思想性、非迎合性。所以天然的囿于小众范畴,浅吟低唱间多是顾影自盼,间杂茕茕孑立的清高和遗世孤傲;更重要的是,因为市场开拓困难,所以,歌手们经常入不敷出。

据笔者所知,曾经一位民谣歌手发行了一张专辑,可直到6年后才勉强收回成本,要知道,这可是大众流行乐最适合“掘金”的年代;而原本,这位民谣歌手打算每年都出这样一张专辑作为纪念的。而宋冬野此前也在微博上与笔者交流“参加商演是否有悖民谣精神”的问题,他坦言,“会根据签约公司要求参加一定的商演,毕竟都要混口饭吃啊。”

“我们都是怀着理想主义的穷玩。”刘帅帅不无感慨地回忆,“当时我们就在老火车站旁租了个仓库,一年的房租不到800块钱,可想而知住宿条件多差;但800块钱也要三个人凑。”而王明明此刻也正在经历这种蜕变。“我只在上海工作了一年,就辞了职,到宁波找王朕。”他说:“日子无非过得紧巴巴的,但我们乐在其中。虽然文艺暂时拯救不了物质生活,但可以拯救精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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