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网】江苏一所向幼儿园向以“虎妈”“鹰爸”代表的中国传统教育和西方的自由教育发起了挑战，他们不仅在教育结果上叫板“虎妈”“鹰爸”，也让国人对中国式自由教育有了认识。近日，记者走访了连云港市海州区成才幼儿园，揭秘其教育敢于叫板的底气到底在哪。
一栋两层小楼掩映在一片高大葱绿的树荫下，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从院子里一阵阵飘出来。在园长的带领下，我们参观了校舍、教室、操场，整体环境不错，硬件稍显简陋。这里孩子看起来很阳光，很多孩子主动向我们打招呼，有的还搬来凳子给我们坐。老师面带微笑，赞许他们的好客。我们观察孩子们的一言一行，这的确是一所“自由幼儿园”。
这里采用“混龄编班”形式。由于混龄班孩子的年龄不同，发展水平参差不齐，教育难度很大。院长是一位刚进不惑之年的大帅哥，其他都是年轻的美女教师。我们想了解一下教学情况，我们发现这里没有我们在传统幼儿园里看到的那种课程表，他们的课程表里都是标注的各种游戏和每项游戏所要达到的目的。很多游戏都是靠孩子的表演来完成的；他们的年级教学计划都是与孩子的个人发展计划相关联的，因为这家幼儿园在孩子的智力开发方面主要采取的是以“一对一”教学法。园长成善伟是个多年从事幼儿教学实践和教学研究的“孩子王”，一谈起教育来他就会滔滔不绝，他说，他的母亲搞了几十年幼儿教育，他母亲就主张改善传统教育模式，他从母亲那里学到了很多宝贵的经验，他非常倾慕行如流水一般的自然式教育。
与传统幼儿园不一样的是这里表演活动很多专门讲授知识的时间很少，而且孩子们从不背书包，从没有家庭作业，无需家长参与教学。自由教育是西方社会的主流教育思想，当下在中国受到一部分家长的追捧。自由教育最遭人诟病的就是孩子学不到东西。我们疑惑，他们如何在教学结果上挑战“虎妈”和“鹰爸”？
中国从不缺乏“自由幼儿园”和“自由教育”，它们一致强调“无形”的教育结果，从不提“看得见”的教学结果。在业内，大家心照不宣，玩得多，教得少，当然无法和传统园比。主动挑战“虎妈”“鹰爸”，成才幼儿园能拿出怎样有分量的教学结果？
十几个大班孩子，站立在一排黑板前，孩子们跃跃欲试，显得很兴奋。我们随意地出了一道两位数相乘，园长将之延伸为6道题，有三位乘三位，六位乘六位。令人震惊的是，两三分钟，这些孩子就做完6道速算题，只有少数答案有误。这可是五六年级以上孩子学的内容。
听说孩子们阅读很厉害，我们将带来的一本小说随手翻一下，孩子们读得很流利。我们还欣赏了其他节目，孩子们轻松地演奏起小提琴，还有舞蹈、唱歌……应该说，这里任何一个大班孩子放到传统园里几乎都是顶尖学生。即使如此，群体中也有差距，譬如有的孩子琴声婉转动听，有的孩子演奏水平一般。
园长介绍，这些表现更突出的孩子大都是2岁入园，到大班后每天五六分钟、10天搞定加减乘除和速算知识；小提琴、舞蹈、绘画、围棋、唱歌等样样很棒；入学后几乎都是班级尖子生；做班长的比例特别高；到小学三四年级，作文水平出奇的高；友爱互助、自我牺牲、乐观豁达、体质强健、人格健全……
这种惊人的学习表现和全才发展正是“虎妈”“鹰爸”的追求目标，只是让他们震撼的是，为什么可以成功地培养出一批又一批这样“逆天”的孩子来？“虎妈”“鹰爸”都是全力投资、精心雕琢、严加督促，才克服了传统教育“批量制造”的严重缺陷，让孩子跃升为“人中龙凤”。传统教育给予孩子的“残酷”和“痛苦”不是所有家长都有勇气面对的。
这儿教学观与“虎妈”“鹰爸”截然不同，最后一年孩子才会享受到教师“教”的待遇，其他年龄段孩子一律“不教”。像德国华德福教育，但是又完全不同，孩子们在文化、艺术、生活、情感、体育等所有领域都得到了全面发展。
低龄孩子们的任务就是玩。这是像巴学园一样会玩的幼儿园。这儿表演活动很频繁。参加表演是自愿的，孩子们都是踊跃参加。这有点类似于英国夏山学校举办的周末戏剧表演，只是这随时随地都在进行。低龄孩子不需要正儿八经地上课，他们的知识主要来源于集体和个体的表演。
2岁孩子入园，享受充分的自由权利。令人惊讶的是，两三个月后，父母就发现孩子学了很多东西，大孩子们表演的朗诵、数数、唱歌、舞蹈、游戏等内容，他们回家都可以一一表现出来。老师不教根本不影响他们学东西。这些孩子到5岁时便有了惊人的学习能力。
出乎很多人预料，混龄编班关系和谐。大孩子照顾和爱护弟妹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两三岁孩子的“霸道”和“侵犯”得到了他们的宽容和善待，令人惊奇的是，这一切变成了一种自然传承。从混龄班走出来的孩子更谦卑，更有牺牲精神，更善于人际交往。
与西方自由教育贫瘠的教学结果相比，这里孩子学到很多东西，使更重视教学的传统教育皆望尘莫及。奥秘就在于混龄的编班结构，老师和大孩子们的学习和表演活动，为低龄孩子创造了丰富多彩的人文环境。无论是文化、艺术，还是人际交往，低龄孩子利用环境习得、自然吸收、直觉学习、自主学习、环境熏陶，实现了不教而学的结果。这是人们期盼的儿童自然发展。
每个混龄班一般配备三名教师，教学对象主要是最后一年孩子，其他的孩子就是玩。这些大孩子6—8个，学习能力强大，学习速度惊人，教师主要采用一对一教学，教学工作量远低于传统教育。
教师主要工作就是组织各种各样的演出活动，同时为孩子们提供大量的室内外自由活动。班级活动安排动静结合，符合幼儿身心发展规律。大孩子一对一教学一般穿插在自由活动中，低龄孩子自然就会围观。大孩子们在乐器演奏、舞蹈唱歌、围棋绘画等领域获得的专业效果，为低龄孩子们创造了更高的艺术氛围。
幼儿教师待遇低、工作强度大、教学要求高，几乎是中小型幼儿园管理者无解的难题。这位园长另辟蹊径，利用混龄教育循环积累效应和低龄孩子的环境习得能力巧妙地克服了传统教育重复教学的弊端，让班级教师轻松起来。同时，在不增加太多教学成本的基础上，借助校外专业教师资源为孩子们提供了全面的、专业的、持续不断的艺术发展。
很少有人知道今日普及中国幼儿园和中小学的分龄教育是来自西方。两千余年来，中国传统教育是私塾教育也是采用的混龄教育模式。成才幼儿园孩子在阅读和写作上的惊人表现，就是受益于中国私塾教育。
“先识字，再阅读；先写字，再写作”，这种西方字母文化教育程序成为中国分龄教育的标准程序。与私塾教育一样，成才幼儿园颠倒了西方教育程序，大孩子们集体诵读诗词、国学和现代文，创造出丰富的语言环境，低龄孩子利用环境习得方式，轻松掌握大量书面语言的朗诵技能，然后跟随诵读。
在重复诵读中，低龄孩子利用独有的本能领悟和掌握了书面语言中蕴含的语言组织方式。这是他们未来阅读和写作表现突出的秘密所在。孩子们在“指读活动”中，轻松地自主认识了几千个汉字。园长说，认字不是目的，而是借此培养出孩子的自主学习能力。孩子们写作从“吟诗”开始，然后才学习写字。
集体诵读、自然吸收、自由指读，私塾教育之道暗合自由精神，充分发挥了儿童天性、本能和自主的力量，同时，也符合汉字文化的教育方式，长期积累教育效果惊人。这种“国产”语文教育模式较之西式“教”学显然是更高明的综合教育法。这种“私塾式”教育模式延伸到数学领域、艺术领域等，同样可以轻松缔造出令人震撼的教育成就。
大孩子们每天演奏两遍10分钟小提琴曲，教室轻柔地播放小提琴家名家演奏曲。2岁孩子自由玩耍，2年后他一旦进入正式学习状态，1个月就可以轻松地演奏小提琴。这打破了西方人一贯的教育认识，将融合“痛苦、刻苦、天赋、时间和金钱”的高难度的乐器学习变得轻而易举。
几乎在任何一个方面，成才幼儿园都突破了人们对于幼儿教育的上限认识，其全面性教育与中国古代琴棋书画的全才教育何其相似。这套教育方式有中国私塾教育的烙印，同时也有着鲜明的时代特征，这就是今日对于儿童灵性发展的重视。与华德福教育一样，他们对大自然有着无穷的渴望，对自由生活倾注了巨大的热情。
西方一些发达国家率先迈进后工业时代，教育任务转变成培养人的创新能力。全人教育学者指出后工业时代的教育特征：灵性发展、潜能发掘、本能作用、环境习得、直觉学习、自然吸收、动态教育等，然而，他们没有给出符合上述要求的教育模式。如果用后工业时代教育特征衡量成才幼儿园教育，我们现在找不到任何一个相反的证据。
全世界有四大混龄教育：中国私塾教育、意大利蒙台梭利教育、德国华德福教育和美国道尔顿教育，其中只有中国私塾教育利用混龄编班形式和儿童与生俱来的天赋力量实现了儿童在文化、艺术和综合素质方面的培养。
传统教育核心在于“教”，对教师要求很高，但是对孩子多是强制和残酷。中国式私塾教育“教”的是大龄孩子，借助混龄结构创造出学习氛围并实现循环积累，低龄儿童在自由环境下充分发挥出天性力量，实现自主学习。在传统教育“教”的基础上，成才幼儿园通过年龄混搭的方式营造了儿童主动学习的氛围，从而在教育效果上轻松地超越了传统的模式。通过走访我觉得这家幼儿园的特点可以用两句话来概括：混龄编班，寓教于乐。而成才幼儿园的寓教于乐是真正的把寓教于乐落到实处、贯穿始终的，绝非传统意义上的，浮于表面的寓教于乐。
成才幼儿园的教师们在充分研究、借鉴和继承中国私塾教育的基础上，大胆改良和创新，实现了全人教育提倡的全才教育思想，并初步对这种新的教育模式进行了理论总结。成善伟在《混龄教育天才教育从幼稚园开始》一书中向我们介绍了混龄教育的优势，他的第二本书《培养有灵性的儿童》不久也将出版。成才幼儿园通过他们崭新的且卓有成效的教学模式，打破了我们传统教育的习惯，促使我们不得不对幼儿教育的未来发展进行深度的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