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张学德
舞蹈虽起源古老,我却兴味索然,大多只知其名,未窥其妙。
对舞蹈的最初印象,始于孩童时看的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其中有一组芭蕾舞《天鹅湖》的镜头。之后,便仅从影视、诗词中略知皮毛。至于如今城乡遍布的广场舞,我更是不忍直视。
而说起黏人的舞者,则缘于一次“艳遇”:今年八月的一天,我独自漫步于潮河湾景区,看到草坪上有几只嬉戏的鸵鸟。这些悠闲踱步的大鸟,尾巴和翅尖的白羽,如同浪漫的“三点式”,点缀着灰蒙蒙的羽衣。这鸟中巨无霸引进景区时间不长,在此地尚属稀罕。见有人来,这些大鸟,高扬起细长的脖颈,迈着强壮的长腿向围栏靠近,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想与我亲近。它们高挺的脖颈上顶着扁平的脑袋,两只乌溜溜的眼睛打量着我,嘴巴微张,似笑非笑,又像欲言又止,那温柔的神情,分明是想与我交谈。我用手机拍下了这充满善意的大鸟。
见我驻足于围栏外,远处的两只也缓缓走来。最先照面的那只,突然蹲伏下高大的身躯,大幅度地摆动双翅,不停地伸缩长颈,摇晃脑袋,口中似乎还卖力地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表情极为虔诚、愉悦。我心中好奇,却不解其意。看着这巨无霸为我这不期而遇的“舞盲”老头卖力地翩然起舞,我心生不忍,一边用目光注视着它,一边侧身缓步离去。它见我离开,急忙起身追赶,我心中一动,又停了下来。它见我停下,便再次蹲下身,乐此不疲地为我舞动起来,神情是那般认真、投入而又欢欣。我们就这样在“不忍———离开———追逐———热舞”的循环中反复。此情此景,恍若梁祝缠绵的十八里相送在这生态园中重现,耳畔也似有弘一法师那凄美伤感的《送别》词隐隐传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最终,我还是狠下心,转身离开了那黏人的“痴情种”。
走远,转弯,步上小桥,我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它悬在高高脖颈上的小脑袋,依然深情地凝望着“伊人”远去的身影……
归途上,我满脑子都是那只奋力用舞蹈挽留我的鸵鸟。我想,这些见惯了空旷寂寞、习惯了大漠风沙的精灵,乍来到这树木葱茏、景色宜人、生活安逸的生态园,莫非是急于向人倾诉洋溢在心间的快乐与幸福?
万物皆有灵啊!偏偏却遇上了我这个不解风情的木讷老者,不知它心中,该是何等的失望与落寞。
(封面图由AI生成)
总值班: 曹银生 编辑: 朱芸玫
来源: 连云港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