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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辉:雪的记忆

【连网】冬天的雪,纯洁而轻盈,梦幻而华丽,为我童年的心灵撑起一片纯净的天空。每当冬季天降第一场大雪的时候,我总是迎着飘雪观赏我最想看到的雪景,用心去感受雪的那片纯真。

小时候,生活在农村,面对一片银白,我想到的不是什么瑞雪兆丰年,而是尽情地享受冬日玩雪的乐趣。对于冬天的记忆大多与雪有关,撩拨树枝上的积雪,舔舔树叶上的冰块那冰凉的感觉,在雪地打滚,打雪仗,揉雪球,吃雪块……在洁净的雪毯上踩下横七竖八的脚印,发出脆脆的嘎吱声音,仰面朝天,张嘴等着雪落到嘴里品尝它的味道,冻得双手通红的小伙伴们在欢乐中堆出各种各样的雪人……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还有小伙伴,仿佛只有这样的雪才使人更惊喜、更心动,这样的雪才浪漫、才使人心醉。在雪地里,我感受到的不仅是冷,更多的是喜悦,是惬意,是一种畅汗淋漓,是一种儿时的快乐!就是这样的雪也不能满足少年时代的我,因为在冬雪的天气里,最常做的活动来自于雪的赏赐。雪后的阳光格外明媚,照得外面白皑皑的雪有点刺眼,还没有享受够雪给我带来的童趣,那厚厚的雪随着太阳的升高慢慢地消融,等到晌午的时候,几乎已经消融殚尽,仅剩下一地的雪水,使儿时的我经常叹息雪的热情太短暂。回忆童年的时光,那是真实开心的曾经。虽稚嫩,但真实,最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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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的这些年,令人向往的雪愈发地见得少了,而那些来自记忆中雪的样子就愈显得弥足珍贵。由于全球气温变暖,冬天很少有特别寒冷的时候,大雪纷飞的年代也很少看到。空气污染,雪亦不能洁身自爱、保持其清白。从此我对于雪,觉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令人欢欣的雪景,已经是过客。回想童年雪的记忆,如梦如幻,一次次悄然地在我梦的时空里,带着美丽的笑靥,当我伸手去迎她时,她却孱弱地没有了六角花凌幽幽的舞姿,幻化成了我手掌心上的一滴泪珠。想望着天空漫舞的精灵,闭上了双眸,要在梦里梳理一下四十五年来对雪绵绵的记忆……

七十年代初的农村,普通家庭的衣食住行同今天的生活条件无法相比、天壤之别。穿的棉袄怕被冬雪冻透了,住的土坯房屋怕被积雪压塌了,雪后寒冷的天气冻得使人们不情愿出门,呆在家里,仅靠地窨子里的萝卜和白菜作为生活的“美味”。不过,储存的几颗白菜还要留着过年。好像小时候冬雪天气特别地冷,一谈起雪,都说冷,冷得让人情味更加浓厚。左右邻居们亲情般的守望相助,让家家户户在艰辛的日子中过得很温馨。在那个年代的雪好像也在眷顾着人间的温暖,在清晨或者傍晚的时候,给大地带来雪的问候。每当初雪飘来,我在家里隔着窗户看雪。凝视窗外,朵朵银白,飘飘悠悠地从天空中落下,舞动寒冷的穹天,翩翩飞旋,无数的雪花在纷飞、在飘舞、在歌唱;那轻柔的小雪花如柳絮、如芦花、如鹅毛,在天空轻轻地飘扬;渐渐地,小雪花变大了,变厚了;不一会功夫,柔柔的雪花就已经是漫天飞扬,密密匝匝,大片的雪花迎风狂舞簌簌而下,然后越下越大,一阵紧似一阵,漫天卷地落下来,落在房顶上、落在草地上、落在山峰上、落在人们的心中。我微微地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静静地聆听片片飘雪呢喃絮语的声音。空中的雪花就像是严冬特意为大地准备的白被子,那么纯净,那么晶莹,让人不忍心踩上去。雪后,举目远望,轻盈透亮又皓白无染的雪,把大地变得纯洁美丽,别提有多风趣。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真有一派雪国风光般的喜人景象。雪,你外在的素雅与内在的高洁,无一不给人一种美的感受与享受,无穷的回味与思索。啊雪!你像盛开的梨花一样洁白,像婴儿的心灵一样纯洁。你铺天盖地而来,无私地覆盖着万物;你悄无声息地走来,默默地孕育春天!你纯洁,你无私!我衷心地赞美你!我真想高声地呐喊:“大自然的雪,你太美了!” 雪,你飘飘洒洒、你纷纷扬扬、你婀娜多姿……我沉浸在最美的梦的时光里,那梦不是一种孤寂,而是一种心灵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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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无论在什么年代,什么地方,不同年龄的人去感受、去品味,雪的韵味不同。我对雪有种这样的感觉:雪不仅仅使万物变得洁白纯洁,也使人们的心灵变得像它一样美丽纯洁。雪在冬天以独有的情怀和温度,让人感受冰天雪地里难以忘怀的雪的国度和高度。70年前的抗美援朝战争中最可爱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将士们,在朝鲜战场上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极寒冰雪天气,坚守在防空洞里吃一口炒面,就一口雪的战争岁月,至今都让人们刻骨铭心。中国人勇于攀登美丽的雪域——珠穆朗玛峰的英勇壮举,让五星红旗在世界第一高峰飘扬,创造了中国高度。他们的品质像雪那样的纯洁和高尚,他们的意志像苍松那样的坚韧和刚强,他们的胸怀像黄河那样的美丽和宽广!以我们的祖国有这样的英雄而骄傲,我以生在这个英雄的国度而自豪!

雪在我的记忆中,最有益于人之处还是在农事方面。自古以来就看上天的脸色,靠天吃饭,“上天同云,雨雪纷纷……既沾既足,生我百谷。”俗语说“ 瑞雪兆丰年”,雪,是越下得大越好,只要是不成灾。没有人不喜欢,也不曾听说谁厌恶雪。随着当今社会的发展,农业生产科技的进步,“瑞雪兆丰年”这话似乎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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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九十年代,我在农村工作时,遇到过一场罕见的大雪。冷空气袭来,连续两日天气阴冷昏暗,温度骤降,让我感受到了冬天“三九”里的寒冷,也闻到了风雪呼之欲出的味道。遇到这样的天气,我们都要轮流值班。为什么呢?郊区的农民改变传统的蔬菜种植,采取日光大棚种植蔬菜来满足市民冬吃夏菜的需求。风雪天气是日光大棚的“天敌”。下雪的那夜,我和乡农办的老黄在洪门疏菜示范基地的日光大棚里当班。在大风雪到来之前,按照风雪天气对大棚的管理要求,加盖双层草苫,并在草苫上又加盖塑料薄膜来预防雪灾。雪就是这样霸道,不管你喜不喜欢,还得默默的等雪。大约在晚上10点,大棚外边狂风凛冽,豆大的雪花从天空翻滚而下,积雪成冰。迎着风雪作战,清理大棚草苫上的积雪……在这样的暴风雪中人工清除积雪,给青年时代的我一次雪的感受与认识,丝毫没有感觉到雪的可爱与快乐。大棚外一缕灿烂的晴光透入,我以为太阳出来了,仔细一看,天还早,是强烈的雪光唤醒了我。这场雪是来得如此匆匆,去也匆匆。没有雪的冬天恐怕连我和这十几栋大棚都觉得寂寞。瞧!大棚外的村庄人家渐次隐匿在雪中,仿佛是被一层飘逸的轻纱覆盖……房子变白了,大树变白了,映入眼帘的一切都变白了。大地如同洁白的地毯,穿着各色服装的人们走在上面,就像给地毯绣上了美丽的花朵。在这个银妆素裹的童话世界里,我望着地上那白胖胖的雪人,看它用疑惑的小眼睛盯着那松树梢上银白的冰挂,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发出炫目的光彩,十分诱人,令人痴迷!

雪走了,它来的悄悄,去的无声,留给我的是一片惊喜和迷恋。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洪门蔬菜基地已成为苏北地区最大的蔬菜批发市场之一。如今我的家乡早已成为都市里的乡村,城市里的奇葩。日新月异的变化,心里由衷感叹我们祖国的伟大,让我们的生活从贫穷到温饱并在迈向小康。人到中年的我,自打有记忆起,家乡一朝一夕的变化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儿时的记忆至今还历历在目……数九寒天,冬日暖阳带给我的是一份美好的回忆,让我纵情地享受到别致的雪韵。

落雪时节,默默守望,期待这一生可以拥有一次美丽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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