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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救文化于危亡——读陈训慈《运书日记》

【连网】(年世墨)陈训慈,字叔谅,浙江慈溪人。他是陈布雷的弟弟,1932年至1941年曾担任浙江图书馆馆长。抗日战争爆发后,他组织馆藏文澜阁《四库全书》和其他善本书籍的迁移工作,使得这些文化典籍免遭日寇劫掠,得以留存,挽救文化于危亡。这段经历在他的日记中有详细记载,中华书局予以公开出版,命名为《运书日记》,是抗日战争的珍贵史料。

陈训慈日记的发现过程颇具戏剧性。据《运书日记》的整理者周振鹤介绍,他在一个偶然的场合,得到陈训慈日记手稿三册,其中两册正好衔接,记载的是1938年一月、二月搬迁《四库全书》途中之事。为了让读者了解《四库全书》始运之初和后来再度转运的情况,他摘录《竺可桢日记》中涉及运书的两则分别置于陈训慈日记前后,又整理辑录陈训慈生前捐献给浙江图书馆的三册日记中1937年8月初至1938年12月间有关运书的内容,附录于后。这些就是《运书日记》的全部内容。

《运书日记》记载虽只短短两个月的运书事宜,但内容丰富,具有极其珍贵的史料价值。用周振鹤的话说“其中不但叙述了运书过程的种种艰辛困难,描述了不同人物对搬迁图书的态度看法,还展示了抗战初浙江省府及有关部门的应对措施,甚至还描述了浙东山区的风俗面貌,真正是难得的现代史料。”

从《运书日记》中可以看出,运书之事谋划甚早,1937年8月卢沟桥事变一月之后即已开始,起先都是在浙江的偏僻山区中转移,后才迁移至浙江省外。这其中遇到困难自是常人难以想象,除了战事的威胁、天气的阻碍这些不可抗拒的因素外,最让陈训慈操心的恐怕还是船只、车辆、经费这些运书必不可少的物质条件。日记中的很大篇幅记载都是陈训慈为此与官僚机构周旋、求告的过程以及他当时的心态和情绪。

如1938年1月7日的日记记载“最所不安者为文澜《四库全书》。几经面陈教厅当局,以迁往内省为宜,而迄不得要领(每谓内地亦不安全,岂不知相对的安全,自有差殊)。今既无余钱又无交通工具,无米之炊,前已饱受痛苦,今将安所效力。瞻念万一疏失,将何以对浙人,何以对文化,不禁殷忧,尤不禁对主持教育行政者致其愤愤也。”短短几行字,报国无门的苦闷,忧国忧民的情怀,对尸位素餐者的愤怒力透纸背。

杭州沦陷后,日本侵略者曾于1938年2月专门派人在杭州寻找文澜阁《四库全书》,幸运的是该书当时已经转移,否则必落入敌手无疑。即使几十年后想想当时的情形,仍是一身冷汗。《四库全书》从杭州迁出后,历时八年,辗转五省。抗战胜利后,又在陈训慈的竭力促成下完璧归杭。曾参与其事的浙江图书馆馆员毛春翔认为迁书之事“陈叔谅先生之力居多”,“皆赖先生主持维护其间,前丁后陈,并垂不朽”。这一评价很是客观公允。在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的日子里,捧读这本薄薄的《运书日记》,无疑能丰富我们民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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