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黄花

2021-09-13 10:09 来源: 连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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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网】一场不算太大的雨过后，秋天的气息又明确了些。

沿着幸福大道东侧的步行道向南走，不期然和桂花香撞了个满怀。其实也是早有准备的，心心念念里，少不了八月底九月初的第一波桂花簇上枝头，给寻常的日子缠上丝丝甜香。

可还是大大惊喜了一下。

遂转身寻找桂花的身影。

绿化带里，果然俏立着几树桂树，叶片秀雅沉绿，小巧的奶黄色朵儿簇拥在一起，或躲，或藏，或张望。这些小可爱！小小的身躯里居然爆发出这么大的能量，香啊！

走走停停里，又相遇了一树又一树的桂花，怀抱幽香的毫不吝惜，正在酝酿的也有情致。

立秋之后，夏花虽在开，却已有了颓势，叶仍繁茂，色泽却也有了苍意。白露前夕，便开始念叨着：桂花快开了吧！心有所待里，觉得美好便会如期而至。

如期而至的，还有黄山栾树。栾花缀满枝头，长长地向外伸展，远远望去，满树灿金。一阵风拂过，簌簌着又铺满了一地，碎金子一般金灿灿。你打路上经过，发间衣襟上也会被簪上几朵。你当然不会恼，这来自秋天的馈赠。

在植满了黄山栾树的道旁，明净的秋日里，起个大早，看天空淡云微墨，栾花静静地开，听草丛里秋虫唧唧，有思或无思都好。

有一日，我打栾树下走过，见三个小小孩童正在追着球，边跑边咯咯咯地笑，栾花沸沸，四处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花气，我在一边呆立好久，直至童年渐远。那是阴云酿雨的天气，却仿佛能看到净远的天空，有微风轻轻荡着。

在渐盛的夏日里，女贞子花开时，我还想当然地把它与桂花、栾花作了一番比较：同样细碎的女贞散溢着黏稠的香，花开时节动小城，与秋天的桂花、黄山栾树有一拼，风带着它们的色与香，以及与之相关的联想，密密匝匝填满了日常，让日子满满当当。不同的是，桂花香的浓烈清甜，栾树花明净渺远，那都属于秋天的，成熟了，也走向了冷却。而女贞子的花，则生长着浓浓的情欲，是属于盛夏的。

也真的是这样，不管桂花与栾花如何热烈，但总是秋天的花。秋花虽烂漫，骨子里到底还铺陈着一片霜色与远意。

提起秋日黄花，绕不过的当然还有菊花。“人比黄花瘦”，词句中所提到的黄花，正是菊花，李清照重阳节思夫，黄花清瘦，她用黄花自比，小女子的相思之情，清瘦之态跃然而出。因了词句，所以一直以为菊花瘦才有清逸之气，隐士之风。我的父亲也喜欢养菊花，菊花养的丰腴，标准的胖贵妃。花头硕大，撑不住地往下垂，只好拿竹枝傍在花旁，用细布条捆绑支撑起，布条花花绿绿的，迎风招扬，特别好笑。菊花养成这样，便另有了一种喜气。真是民间的菊和文人士大夫的菊相去甚远，采菊东篱那是文人对理想生活的回归，而父亲的菊花却是实实在在的可亲。

印象中，有一丛浓紫的小菊花长在一个破旧的咸菜缸里，咸菜缸斜躺着，拥着泥土，好似一幅静物画。每次回家看父亲，我总是拿着手机拍了又拍，呈现出的画面特别有意境。我以为，这丛菊乃是父亲的神来之笔。

也去过日照植物园看过菊展，规模虽大，总觉得多了些浮躁之气，不及父亲的菊花好。我所在的校园里也曾经举行过小型菊展，所有菊花皆是小朋友自家栽培或买来的，各色菊花循着不大的校园依次摆上，小朋友们指指点点，兴兴地看，热烈的氛围打破了菊花本有的清冷气质，当真是好。(■ 刘云梅)

秋日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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