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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友国:乡 愁

【连网】  乡愁的概念是抽象的。什么是乡愁?

乡愁或是一碗香喷喷的美味豆丹,乡愁或是一杯醇厚的镜花缘老酒,乡愁或是飘香的一滴汪恕有醋,乡愁或是深巷里的鸡鸣狗吠,乡愁或是屋檐下恋旧的一个巢穴,乡愁或是腊月里的四麻香肠,乡愁或是一支花果山牌香烟,乡愁或是李汝珍纪念馆后院中郁郁葱葱的皂角树,乡愁亦或是一株秋园里的桃花。于我而言,乡愁却是缠缠绵绵的一首歌。

漂泊在外,我对年充满了恐惧。

每当年关将至,我住的宿舍变得冷冷清清,身边的同事早已归心似箭,返乡与亲人团聚。

可我今年又是因故不能回去。

一个午后,我独自一人在异乡的街巷采购年货,凛冽的寒风冷飕飕地刮着,满天的雪花飘舞,突然间听到三毛的《橄榄树》。

我起先以为听错了,停下脚步辨识了一下,声音是从一家店铺里传来的: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

三毛的《橄榄树》,勾起了我的乡愁。我情不自禁地和着歌词唱着唱着,泪水竟渐渐模糊了我的双眼。

泪眼迷离中,我仿佛看见了那亲切而久远的故乡,看见了深巷那古色古香的青石板,看见了故乡那条日夜奔腾不息的善后河,看见了故乡屋顶上那一缕袅袅的炊烟,看见了故乡荷花池中的荷花在迎风摇曳,看见了白发苍苍的母亲踮着脚尖在车站遥望的身影,看见了父亲那堆青草萋萋的坟茔……

泪眼迷离中,我仿佛听见了故乡在呼唤我的乳名,听见了老槐树上杜鹃凄楚的啼叫,听见了祖辈相传的老屋在风雨中呻吟,听见了满院花草在哭泣,听见了老巷里方言的吆喝声,听见了儿时的那首童谣:讲古,讲古,讲到板浦,板浦筛箩,讲到黄河。

三毛的《橄榄树》这支歌是我最愿意听到的,同时也是我最害怕听到的。

听到这一支歌,我便不能自持。

我的故乡是连云港的一个千年小镇,小镇的名字叫板浦。

我的童年、少年时代都是在故乡度过的。

我深深地挚爱着生我养我的故乡,但最终我不是故乡坚定的守卫者。

长大了以后,一味贪念外边的花花世界,也为了盖大楼、娶小芳的理想,我远离了故乡。

异乡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异乡没有黄金路,漂泊心酸一把泪。

我终究没有寻找到传说中的小芳,也没有赚足盖大楼的钞票。

流落在异地,经历太多的酸甜苦辣,看过冷漠的眼神,爱过一生无缘的人。

在异乡,我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异乡的天空没有我的位置,异乡的土地没有我生存的土壤。

每当夜深人静躺着床上时,乡愁毫无理由地猛烈撞击我的心房。我时常彻夜难眠,漂泊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城市,总是觉得自己像水中的浮萍一样,沉沉浮浮,漂泊无根。

经历了太多的挫折,我才明白,故乡才是我真正的归宿。

思乡的情结如草一般在内心疯长。

古人云:倦鸟归巢,落叶归根。

脚步已僵硬,心已疲惫。乡愁是游子心中的痛。

故乡永远是庇护我的场所,无论我受到多大的伤害,故乡都会给我慰藉,为我抚平创伤。

是该回故乡看看了,那里有青砖绿瓦的小街,那里有我的亲人,那里有我爱吃的吕小胖凉粉,那里有我一起长大的儿时伙伴,那里有名扬四海的汪家大院,那里是我血脉相承的根……

乡愁是一首歌,歌声里有浓浓的乡愁。

浓浓的乡愁已经深入我的骨髓,附到我的肺腑,融进了我的血液。

不如归去。

归是一种思念,归是一种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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