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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岛情怀

【连网】 “前湾泥,后湾沙,西石村,是我家”。

这儿歌是爷爷教的,怕我离家走丢。家乡的“西墅晚霞”载誉“云台三十六景”。而海上后花园的竹岛,则是皇冠上的明珠,美在水中央。

我有个好友是位摄影人,有一天,他一手拖着无人机箱一手拽着我这个向导,欲从空中视角将待字闺中的竹岛美景推介给世人。原生态的竹岛山没有码头,周边怪石嶙峋,水下暗礁密布,我们乘摩托艇从连岛风驰电掣地奔赴竹岛。我按熟悉的路径将快艇七绕八拐地引进了由金色贝壳铺就的避风湾。

“近乡情更怯!”这美丽的小岛让我思绪万千,竹岛上原住居民是陈家,一九五七年岛上炸山洞修国防工事时被动员迁回村里,房屋变成了村里的海上养殖用房,后来就荒废了。岛西有个流口叫“鱼望壁”———是鱼窝!我爷爷曾靠一叶小舟,张几口麻线网,每次出海总是满载而归,鱼获养活了一家人,还供养家里两个大学生读书。

一九六三年深秋,我在村东头大庙里读小学,家住朝阳的姑奶家送来一头小白羊,这只小羊在渔村非常珍贵,我们一群小同学每天簇拥着它,上课前将它放到庙宇后的佛头山上,放学带它回家。转眼小学毕业要考初中了,家人怕影响我学习,要我随船护送小白羊上竹岛。那时岛上有吃不完的青草,小白羊在那过上了天堂般的生活。隔周我去岛上看望它,只见它从悬崖上蹦蹦跳跳地冲到我面前,双膝跪下,嘴里“咪嘎嘎”地叫个不停,好像要跟我说什么似的。考入墟沟中学后住校了,没时间去岛上看小白羊了,生产队见小白羊能在竹岛上生存,连忙从外地买了40多头小羊来,可是岛上蝮蛇特别多,那些涉世不深的小羊被咬死了许多,侥幸活下的几只也被外地过往的船舶逮个精光,岛上只剩下小白羊在峭壁上“咪嘎嘎”地叫着……它在望乡。

一九六六年,我的小白羊也成了下酒菜。从此,半个多世纪岛上再无羊的踪迹。竹岛四季常青,满山的篠竹将小岛装扮得青山滴翠,从渔村望去像一头大鲸鱼,从空中俯视则像一尊神龟静静地守护着我的家乡。

“潮平两岸阔”时,竹岛离西墅后沙湾约600米,这儿是难得的天然大浴场,在这儿闹海成了我们夏日每天的必修课,“鸭子的孩儿会凫水”,何况我们这些渔民后代!能泅水去竹岛是“海娃”们的目标……

岁月匆匆、时光飞逝、屐痕难觅,可是竹岛情怀怎么也挥之不去。(李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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