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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味人生

【连网】“大海是首美妙的曲,唱不尽,弹不完。盐场是部长卷史诗,两千年的历史,两千年的文化,两千年的故事……”提到海洋,人们对它的情感很复杂。连云港作为一座沿海城市,在时间洪流中孕育出独特的海洋文化,也孕育出一个又一个“大海之子”。王绪年就是这样一位过着海味人生的人,2006年以来,他相继出版了散文专著《海边纪事》《盐的记忆》《山海石城》等散文集,成为港城“海洋文学”发轫的具体“注脚”。

绪年先生从小就长在海边,家后有一座海堤,在海堤里面有滩涂和盐场,外面就是海洋与沙滩。在海边生活的十几年间,他曾亲自参与渔猎的各种形态。就比如在他所写的《海边纪事》中的99篇文章,就囊括了大多数的渔猎形态。从每篇的标题就能看出来:推虾皮、钓沙光、拣鲈鱼、捞海蜇等。

海边生活离不开盐业,他老家门前就是条运盐河,家的西边是新开的淡水行洪河。门前的河,在春秋季最为繁忙,运盐船车水马龙,不断“跑盐”。海边盐渔不分家,忙的时候产盐,淡季就捕鱼,经历过这些的他对大海有深厚情感。

19岁那年,他的第一份工作与海洋有关。那段日子,他经常和众多船长、大副一同出海,感受过海上的大风大浪,也体会过收获的喜悦……他的最后一份工作是在报社,正是从那时起,他开始了最初的海洋文学的创作。他所经历的这些丰富的工作和生活经历,为他的人生积累下了丰富的海味。

在中国的文学谱系中,有成熟的山水文学、田园文学、边塞文学,可海洋文学却始终缺了点什么。即使在港城这座海洋城市,能够称为海洋文学的作品也不多见。我市首位中国作协会员刘国华曾赞美港城,“空气里也带着三分鲜”,但他在人们眼中只是“工人作家”。而新晋茅盾文学奖得主、我市东海籍作家徐则臣,着墨更多的却是“运河文化”。

已从事多年海洋文学创作的绪年先生通过多年的阅读与探索发现,连云港的海洋文学在多年前就已经初现端倪。在近海里,有一种海货,北方叫琵琶虾、皮皮虾,东南沿海叫尿尿虾、撒尿虾等,只有连云港地区叫它虾婆。出自我市的古典名著《西游记》中就有只妖怪叫虾婆精。其实,几百年来,连云港地区各种有关大海和海洋生物的传说,生动而丰富。这些其实都是“海洋文学”的雏形。

在连云港的海边,人们提到的任何一种风物都会有一段美丽故事。比如在圩下,有盐和盐母一说。撒盐为种,撒到盐池里的盐身份发生了变化,不再叫“盐粒”,而叫“盐母”。民间流传,“盐母”就是凤凰落在盐滩,从腿上抖落的泥土。此外,还有一些渔俗渔谚、忌语忌行等,都是独具地方文化风味。

可惜的是这些风物传说、渔俗渔谚等,一直以来都只靠一代又一代人口口相传。随着沿海开发、产业转型等因素影响,它们会变成流失的文化遗产。而这些如果能够被记录下来,并以此为基础进行创作,那就是丰富的海洋文学的素材,绪年先生一直以来所做的正是这些,所以他的几本充满了“海蛎子味”的散文集,可以称为港城海洋文学的代表作。

正如著名作家、江苏省作协原副主席储福金所言:“王绪年的作品,有个‘经纬度’,他把童年的感受和当今的认识,作为文章的经线,把记忆中海边和盐场的生产方式、生活习惯、民俗现象、童年游戏以及过往时代的乡邻际遇作为纬线,编织起了一个生动可感、令人称奇的海边世界,完成了理性与情感的双向构建,透出了人心冷暖,世态炎凉。”

绪年先生出生在盐场,长在盐场,还在盐场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他总是不自觉地往盐场跑,去了也就是看看盐滩,望望大海,摸摸刚出池的大盐。有一次他在老家带回一袋原盐,没几天就被爱人扔了,他气得跺脚,其实那盐他没打算吃,只是放在家里当个念想。有人说,这就是对家乡眷恋的情结,也是让人难以割舍的情怀。

随着几本海洋文学作品的问世,绪年先生对海边生活与故事的创作热情在高涨。因为他逐渐认识到,海边的生活不仅仅只有大海和海洋生物,他在盐场海边成长,成人,得到过许许多多人的呵护,父亲教他做人,爷爷教他捕鱼,老师教他识字……这些生活体验和情感牵绊也应该是海洋文学的优质创作素材。(张晨晨 马一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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