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辛苦母亲的年

2016-02-15 15:07 来源: 连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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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网】（记者徐芳）过年一定是母亲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刻，从腊月廿十开始她就风风火火地采买，然后在家剁肉馅、炸丸子、包包子、蒸馒头、卤肉、设计年饭菜单，手脚麻利地晒床铺、洗衣服，同时还从容地指挥父亲扫尘、归置屋子，就算到了腊月廿八，她还忙着采购最新鲜的蔬菜，回来择洗，为初一一大家人的聚餐做准备。

廿八这天晚上，劳累多日的母亲终于忙得差不多了，她洗了个热水澡便钻进热被窝想早点休息。碰巧，一位多年老友因除夕要回老家过春节，提前给父亲母亲拜年，母亲赶紧起身招呼客人，硬是陪坐了两个小时，第二天一早便病倒了。

母亲腹泻得很厉害，我劝她去医院看看，可她却以“年里去医院不吉利”为由，用“躺躺就扛过去了”宽慰我们和她自己。年夜饭她几乎没动筷子，虚弱地坐了一小会儿便又回到了床上。

初一是一大家人聚餐的日子，母亲知道，除了亲友相聚的快乐外，所有人都是冲着她的手艺来的，于是她硬是倚靠在锅台边、满头虚汗地完成了新年大餐的烹制，20个被大家盛赞的菜端上了桌。“我准备了那么多材料，不吃不是白费了一番辛劳和心意了吗？过年大家就是图个乐，不能因为我不舒服就扫了大家的兴。”

原以为“扛两天就好了”的母亲，却在正月初二彻底起不来床，她也终是顾不得什么“年里去医院不吉利”的旧俗，同意我载她去医院。

“急性肠炎，怎么现在才来看？”急诊医生有些埋怨，母亲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家里人大正月里还得跑医院。”她叹了口气，“唉，还是老了，不中用了。”

在我的印象中，年轻时候的她与医院无缘，她曾说50岁以前除了生我去了一次医院，几乎没怎么麻烦过医生，如今59岁的她却打着点滴不无伤感地说自己“老了”。

母亲确实不年轻了，头发已然花白，腰身有些佝偻，腿因为关节问题也不怎么利索，还有高血压，以前忙年根本不在话下的她，今年做同样的事却累倒了。过年在年轻人看来是喜庆、快乐、狂欢的事，在她和跟她一样的老人眼里却意味着青春年华的点滴逝去，更像是一个代表伤感、慨叹、面对岁月无情冲刷万般无奈的记号，但母亲又很满足，她常说：“我已经很幸福了，家人都很健康，子女都很孝顺，大家平平安安，我就知足了。”

这像极了很多年前的外祖母，我突然明白，这就是人变老以后都会有的心思，猴年春节，母亲给了我最大的感悟，这是任何一种时尚的度假方式都做不到的，我突然意识到，陪在父母身边就是过年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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