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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诗情永澎湃 ———淮海抗战中的张爱萍

【连网】 (策划:徐勤飞 金同启 郝忠军 撰稿:张晨晨)他是皖东北抗日根据地的创建者;新中国第一支海军部队的创建者;我军首次陆海空三军联合登陆作战的前线司令员;第一颗原子弹试验的现场总指挥、我国洲际导弹、潜地导弹和通信卫星等尖端武器装备研制的领导和组织实施者———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开国上将张爱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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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我市党史研究者单振道与张爱萍(左)在北京家中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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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张爱萍的战地摄影作品《奔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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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陈家港战斗中,新四军第3师副师长兼第8旅旅长张爱萍(右)在前沿阵地上,左侧为副政委李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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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彭雪枫(左)与张爱萍,摄于1941年秋。

抗日战争时期,即1940年10月,时任八路军第五纵队第三支队司令员的张爱萍,率部从皖东北挺进盐阜区,直到1944年夏调任新四军四师师长去淮北。他在淮海区、盐阜区生活了近4年,足迹遍布我市、滨海、盐城、建湖、射阳、阜宁等地,留下了一段段峥嵘中夹杂着传奇、动人的美好故事。

苏北挺进记

“父亲的抗战岁月,一半在淮北,一半在苏北;江淮大地留下了他的足迹。”《从战争中走来:两代军人的对话》中如此开篇———此书的作者是张爱萍的次子张胜,作者通过与父亲长达八年的对话,相关人士的回忆,自己的亲历,大量的史料,生动地记录和展现了张爱萍的戎马生涯。

“1940年,时年30岁的张爱萍任新四军六支队四总队的总队长兼政治委员,是稳定皖东北的唯一军事力量。”市党史工办党史编研处处长王滨介绍道。然而,到了6月,在中央军委的直接指挥下,又有两支部队进入皖东北,分别是司令员彭明治、政委吴法宪率领的原八路军一一五师三四三旅六八五团改编的苏鲁豫支队,和由钟辉、韦国清领导的山东八路军陇海南进支队。

“由于陆续抵达皖东北的部队不属于统一指挥系统,而统一指挥又势在必行。”王滨说,为此,刘少奇致电中央,将时任八路军115师344旅政委的黄克诚召来统一指挥。这之后,经刘少奇提议报中央军委批准,所有淮河以北、津浦路以东我党领导的武装部队,统一整编为八路军第五纵队,黄克诚任司令员兼政委,下辖三个支队,而张爱萍所率的六支队第四总队和八路军陇海南进支队共同组成了三支队。

“对于张爱萍来说,这也是这支部队走向正规化的开始。”王滨说,1940年9月2日,三支队成立的第二天,张爱萍即率领这支部队踏上了风尘滚滚的东进之路。当时,他腰挎左轮手枪,骑着彪悍的枣红马,绝尘奋蹄,跑在了队伍的前列。

“苏北包括淮海和盐阜两个地区,由于地处江苏北部,北枕陇海路,西依津浦路,东濒黄海,因而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日军占领苏北后,即抢占交通要道,扩大伪化区。非伪化区则为国民党统治区。国民党江苏省政府主席韩德勤是一个反共顽固派,苏北也是他长期经营的地盘。”王滨介绍道。面对全新的环境,张爱萍有着鲜明的战略思想,即在支队统一领导下,兵分三路,各团相对独立,主动寻求战机,处置突发情况。这样既可掌握战场主动权,亦可锤炼部队,提高干部的作战指挥能力。“当时,七团三营率先奇袭翰林庄,打响了三支踏上苏北的第一仗;九团二营继之在沭阳梁岔伏击日军,毙伤日伪军一百多人;独立大队奇袭碾庄日军,缴获了大批武器。”王滨说。

然而四个月后,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就爆发了。

经此一役,新四军军部在盐城重建,而张爱萍的八路军第五纵队第三支队也由此改编为新四军第三师第九旅。“后来,父亲习惯于将整个皖东北时期统称为九旅时期。”张胜回忆,他后来率九旅打了青阳战役、洪泽湖之战等,震动皖东北。九旅的势如破竹给张爱萍带去了鼓舞,但是,津浦路西的彭雪枫与其所率的十旅(前身八路军三四四旅)却经历了最为艰难的时期,即历史上的“彭雪枫三个月反顽斗争”。最终,黄克诚从华北带来的这支劲旅(十旅)只剩下两个团四个营共三千二百人了。

黄克诚能不心疼吗?

他当即提议,将父亲创建的九旅调归四师,换回曾经调出去的十旅。“这个建议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是合理的。九旅兵强马壮,又是皖东北土生土长的部队,四师路西失利后,也急需加强。十旅是他自己带过去的,苏北局面相对稳定,过来后可以休养生息。”

张胜回忆道:由于路西豫皖苏根据地的丢失,华中局将皖东北改为淮北苏皖边区,成立淮北军区,由邓子恢、彭雪枫、刘瑞龙分别执掌。我父亲被任命为3师副师长兼苏北军区副司令,率十旅奔赴苏北战场。

盐碱地上的“将军印”

淮北盐场,是我国著名的四大海盐产区之一。它位于东部沿海的脐部,呈东南、西北向的狭长地带,跨越连云港和盐城两市沿海的赣榆、灌云、响水、滨海、射阳和云台五县一区,总面积达650平方公里。祖国的大动脉陇海铁路横贯其间,其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海陆交通运输十分优越。

然而,抗战爆发后,淮北盐场于1939年全部沦陷,落入敌手。

这期间,张爱萍率部与敌军展开了争夺淮盐的“拉锯战”。而他对江苏盐场的创建、巩固和发展,也作出了重要贡献,在江苏盐业史上占有重要位置。值得一提的是,我市当时的研究者许燕鎏就曾在1993年拜访过张爱萍,并与之交流了“在盐场的战斗岁月”。

“1993年国庆刚过,我与江苏省盐业公司党委书记相恒伯、宣教部长汪菊庵一同来到北京,拜访了张爱萍将军。”许燕鎏在回忆录中写道。“身经百战的张爱萍将军已是八十三岁高龄的人,但记忆力非常好。”许燕鎏说:他随即向我们讲述了当时盐场革命斗争的一些情况。1940年,抗日战争正处于战略相持阶段,日本侵略军在正面战场停止了战略性进攻,对国民党政府采取以政治诱降为主,军事打击为辅的方针。

张爱萍将军讲起抗日战争这段历史很兴奋。他说,这期间,我们部队主要活动在苏北、淮北抗日根据地。记得八路军第五纵队刚进入苏北盐区的时候,海啸留下的社会惨状,百里盐滩,沟平滩淤,墙倒屋塌,疮痍满目。广大盐民被迫离乡背井,苦不堪言。我们部队在上级的支持下,与地方政府一起,决心重新修筑海堤,帮助群众战胜水灾,渡过难关。“当时采取发行修堤公债、以工代赈的办法,动员了上万民工,军民一齐上阵,终于在1941年7月底,将全长90华里的海堤修成,保障了沿岸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当地群众对共产党办成这件事拍手叫好,他们以领导修堤的我方县长宋乃德之名将海堤命名为‘宋公堤’。”张爱萍回忆道:通过一系列切实的群众工作,我们逐渐赢得了群众的信任,扩大了我党我军的影响,为盐区根据地建设创造了有利条件。

张爱萍还回忆了他指挥的陈家港战斗。陈家港(时属灌东盐场)是苏北的重要港口之一,位于灌河东岸。灌河水面宽阔,向下可泻黄海,向上可直指淮海腹地。由于交通方便,地形险要,可攻可守,又是淮盐重要集散地之一,在军事上占有重要地位。日本侵略者侵占陈家港后,为控制淮盐和海上交通,布设据点,构筑炮楼,在陈家港和盐圩中驻扎日伪军800余人。他们残害人民,掠夺淮盐,无恶不作。

为解救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夺回淮盐,张爱萍率部决定攻打陈家港。

“战斗结束后,新四军在陈家港只住了8天,即撤回根据地。撤退前,为破坏敌人的淮盐外运,炸毁了大源公司和裕通、庆日新公司两码头,烧毁了利国桥,并将缴获的物资和粮食分发给群众。”许燕鎏整理的资料中记载,陈家港附近被侮辱、被损害的人民,从四面八方海浪般地涌进陈家港,用不着命令,人们就像主人一样地处理敌人资产,用箩筐,用扁,用担架,把被抢来的、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都装进箩筐里、系在扁担上、抬在担架上;人们一个接一个的,把一麻袋一麻袋的盐放在车子上,一车子一车子的推回根据地。

1945年8月,日寇宣布无条件投降,我三师八十六团二次收复陈家港,乘胜渡过灌河,收复了张圩坨以东的全部盐场,除台南、台北两盐场外,淮北盐场绝大部分宣告解放。从此,盐民从日伪铁蹄蹂躏下获得了新生。“值得一提的是,当时,我将带在身边的这次战斗的一组照片递上去,张将军一一翻看,他对他当年拿着望远镜指挥战斗的一张照片,仔细端详,说:‘这张照片的摄影者是三师八旅副参谋长庄林,我旁边的那个人是三师八旅副政委李雪三。’”许燕鎏说,这揭开了他们长期以来的疑团,弄清了这张照片的摄影者和影中人。

在访谈中,许燕鎏还向张爱萍介绍了现在盐场生产、连云港港口以及连云港市的发展情况。张爱萍说:连云港市大有发展前途,是新亚欧大陆桥东方桥头堡嘛!港口靠近盐场,有利于盐场的发展。

严于律己却善待他人

张爱萍将军有“座右铭”曰:“将有三忘:出家忘妻,出门忘乡,出阵忘身。”而张胜也在书中,立体地将张爱萍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谋略、刚直不阿的性格和出生入死的经历展现了出来。

1941年11月下旬,九旅与十旅对调,根据华中局和新四军军部决定,张爱萍离开九旅,在三师担任副师长,这时的三师师部在阜宁县孙河庄。而张爱萍上任伊始,便提出了整训部队,开展军政大练兵的建议。“由于部队一直在高度流动、频繁作战的状态,很久没有进行认真的整训,缺乏一套正规的规章制度来管理和约束部队。”张爱萍觉得,只有对部队进行一次全面的整训,磨练士兵的思想意志,增强作战技能,在军政素质上来一个大提高,才能为实施对日寇的全面大反攻、最终驱除侵略者做好准备。

“张爱萍治军严肃认真、赏罚分明,更严于律己。”王滨举了个例子:抗日战争时期将军任新四军三师副师长,某日全师会操,恰新四军三师师长黄克诚找将军谈话,迟到4分钟。操毕,将军当众宣布:“副师长张爱萍同志迟到4分钟,罚站10分钟。各单位自行带回,张爱萍原地罚站。”全场闻之愕然,继而掌声雷动。这足以体现他严于律己的风范。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出阵忘身”,张爱萍还差点丢掉性命。1941年2月,时任新四军第3师9旅旅长的张爱萍,奉命率两个团挺进皖东北。面对皖东北抗日根据地大部被日伪顽蚕食的严峻形势,张爱萍决心攻克皖东北的中心青阳镇,由赵汇川率27团担任主攻,由沙风率25团助攻。

2月11日,张爱萍等人赶到镇西北25团沙风的指挥所。他在听取沙风简要汇报战斗情况后,到前沿阵地各营看了一遍,沙风领着张爱萍等人登上一座刚占领的小炮楼,以居高临下观察敌情,研究对策。小炮楼临街设有一个长方形的瞭望孔,如果观察时间稍长,就会碰上敌人射来的子弹。

尽管沙风强调危险,张爱萍还是非要看个清楚不可,他边看边思索作战方案,沙风感到时间太长,一看情况不对,猛地一下把他拉开了。说来也巧,就在此时,一颗子弹从观察孔外射入,打到后边的墙上……在场的官兵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沙风又惊又喜地说:“旅长命真大,多危险啊!”张爱萍也说道:“不是你拉了一把,今天我真是报销了。”

别看张爱萍战时严于律己,过着刀口上舔血的倥偬日子,但私底下却平易近人,充满人情味。我市东海县的老党史专家单振道就对张爱萍的平易近人啧啧称道。1990年,东海县县委、县政府决定建“安峰山事件烈士陵园”,使单振道得以有机会拜会张爱萍将军。“那时候,我在北京学习。”单振道告诉记者,1991年5月17日下午,他在北京拜访了张爱萍将军,请他为安峰山事件殉难的烈士建园题字。

“张将军虽八十多岁,但精神很好。”他说,张爱萍在会客厅接见了他。眼前的张爱萍,面容瘦削清癯,戴着一副眼镜,却无不透着凛凛威风。张爱萍亲切地让他坐下,并亲自给他倒茶。问他何时到京,住于何处?生活有何困难?单振道一一作答,张老和蔼地笑了笑。当他听明了单振道的来意后,沉思了一下说:“在抗战初期,我任三支队司令员,东海县是我领导开辟的苏北根据地之一。安峰山不大,但它是苏鲁交通线上的跳板。1947年初,那里发生了一起大事件,牺牲了不少人,涉及苏北许多地方,现在应该为殉难烈士建塔、建园,以激励人民搞好四化建设。关于题字之事,你先回去,字我写好寄去。”

当单振道提出给他照个相,作为留念时,他微笑着说:“单个就不照了,和你一起照吧。”单振道欣然同意,他就和张爱萍照了生活像。单振道告别他时,张爱萍将其送出大门外,连说:“好走,好走……”单振道从北京归来不久,即6月4日便收到了张将军用宣纸题写的“安峰山事件烈士陵园”9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对张将军此次接见之情,单振道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还作了小诗一首:将军接见怪谐忱,敬客热情尊上宾。和蔼可亲如长辈,待人平等密无分。以身垂范诚师表,令吾无拘心更钦。传统佳风当久在,军民永是一家人。

横槊赋诗的“军中才子”

照片上的张爱萍上将,虽衣着朴素,却整洁如新,英姿儒雅,凡补丁处亦方方正正,整整齐齐;一派军人风范,殊不知,他还是个文采风流的“军中才子”、“马上诗人”,军中有才好学之士无不为之钦佩折服。

在已似“家常便饭”的战斗过程中,张爱萍有两个意外收获。其一是缴获了一册《孙子十三篇》。对于《孙子》这部古代“兵言圣典”中的内容,张爱萍早已有所了解,但是作为完整的一部书,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张爱萍对此爱不释手,经常捧读。其二,是缴获了一架德国造莱卡照相机。张爱萍视之为心爱之物,与手枪一样须臾不离其身。

由于此前张爱萍对照相机即有浓厚的兴趣,得莱卡相机后,他使用起来得心应手,也记录了很多抗日战场的历史画卷,成了名副其实的“战地摄影家”。而他在抗战硝烟中为夫人李又兰(新四军战士)拍摄的“写真集”以及“夫妻自拍”别具一格,体现了这位红色将军的侠骨柔肠。

而更为人称道的,是他“横槊赋诗”的本事。

遥想当年,当张爱萍率领三支队驰骋在淮海区广袤平原时,新四军陈毅部已在苏中独立打赢了黄桥保卫战,国民党反共顽固派韩德勤率残部退缩到宝应、曹甸一线。之后,东进北上的新四军先头部队与八路军武纵一支队之胡田大队在盐城南面的白驹狮子口胜利会师。张爱萍得知会师的消息后,非常兴奋,不久,他也接到通知,要求其立刻赶到盐城。

这之后,他迎来了自己近十年后与陈毅的第三次会面。在随后举行的庆祝会师大会上,陈毅元帅即兴写下了他那首著名的诗篇:“十年征战几人回,又见同侪并马归。江淮河汉今属谁?红旗十月满天飞。”悲喜之情,跃然纸上。

而张爱萍记下了陈毅的这首诗,因为陈毅所说“同志有十年不见者”,也包括自己。对这首诗的感觉,他曾用过四个字,即“赞赏、喜爱”。受气氛的感染,张爱萍当时即有一种和诗的冲动,他随即低吟几句,暗暗推敲。会后一气呵成,挥笔而就:忆昔聆教几多回,抗日敌后旧属归。南援北进江淮会,兄弟共举红旗飞。

这天,张爱萍专门将自己这首步韵和诗送到陈毅面前。陈毅读后连连叫好,他用浓重的四川话对张爱萍说:“同志哥,你是我的知音吶!”随后,他们相视而笑。

而他在打完陈家港战斗后,也欣然填了首“南乡子”的词,题为《解放陈家港》,“乌云掩疏星,狂潮怒号鬼神惊。滨海林立敌碉堡,阴森;渴望亲人新四军。远程急行军,瓮中捉得鬼子兵。红旗风展陈家港,威凛!食盐千垛分人民。”

除了能“横槊赋诗”之外,据史料记载,张爱萍将军才思敏捷,殊出意表,凡来往公函,当日事,当日毕。持笔濡墨,随阅随改,涂抹勾勒,有原稿数千字而仅存百余字者,亦有添改至数十百字者,如疾风扫落叶,顷刻而尽。有时他一边批阅文件,一边接电话,一边听汇报,三件事竟然都不耽误。他还能于黑夜中起草战斗文书,无需烛照,且行距相等,字距匀称,从不漏字、叠字。故有“摸黑清”、“一遍清”之誉。1944年9月11日,新四军四师师长彭雪枫阵亡。四师开追悼大会,张爱萍手书一挽联,悬于主席台两侧,上联为“恨寇贼杀死吾战友”,下联为“率全师誓为尔报仇”。时人称为佳对。

抗日战争时期,张爱萍还曾任“抗大”四大队教员,也开过抗敌培训班。“将军上课从不带讲义和笔记,说起话来,出口成章,写起字来龙飞凤舞。”据曾参加过张爱萍主办的“鹿邑县抗敌培训班”的学员展新回忆:张将军常打破习惯笔顺,一些偏旁字从右向左写;有的对联从下往上写,不拘一格,笔意纵横,挥洒自如,学员都叹为观止。

而在课堂上,张爱萍更会引经据典,惹人啧啧称赞。比如,课堂上有人问他:“你的具体职务是什么?”将军答:“红军战士!”即反问:“你们知道什么是战士吗?”即自答:“战士,顾名思义就是战斗之士。”即阐述:“‘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乃战士之本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乃战士之胸襟;‘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乃战士之胆魄;‘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满于海’,乃战士之情怀;‘能百能千而不厌不倦’,乃战士之追求。”

最后,他总结:“我愿与同学们一起在我工农红军最高学府,在如火如荼的革命岁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锲而不舍,百折不挠,把自己锻炼成名副其实的革命战士。”

言罢,掌声如雷。

岁月长河,风云激荡。2003年7月5日,时年93岁高龄的张爱萍溘然长逝,安静地结束了自己的戎马生涯。华东海军老人们泪水纵横,在挽联上写出如下敬辞:

“海浪奔涌,海风凄厉,海云漫卷悲无际;白发将军乘鲸去,万千老兵心欲泣!忆往昔,半世纪前,率众同创新海军,乘风破浪,建多少丰功伟绩!

战将风骨,战士心态,战斗诗情永澎湃;赤心安邦铸神剑,敢言真理袒襟怀。抬眼望,海内域外,深情厚谊爱民者,万事千秋,终赢得人民敬爱!

这短短敬辞,成了他一生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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