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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马盐淮辟新天——淮海军区抗战中的黄克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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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楠在市革命纪念馆瞻仰父亲黄克诚的照片。

【连网】(策划:徐勤飞 金同启 郝忠军 撰稿:张晨晨)“我送你们一句话吧,也是我父亲教给我的。”5月17日下午,在市革命纪念馆一间办公室内,72岁的黄楠拿过纸笔,认认真真写上“为人民利益奋斗到底 录自黄克诚题字”几个字,并签下自己的名字。

当天,她率领20多个新四军三师的后人,到连云港寻找先辈的足迹。

“我父亲打小就叫我们要坦诚做人,一心想着人民。”带着一口京腔的黄楠,是开国大将、原军委秘书长黄克诚的大女儿,她有着与父亲同样瘦弱的身躯,更有着某种可贵的精神延承。

她轻呷一口茶水,开始回忆父亲曾经的峥嵘岁月。

脾气耿直的“老革命”

“说实话,我父亲在连云港的活动很少,可以说没来过连云港。主要是他的部下,也就是新四军三师的人,活动的多。”黄楠笑语盈盈,有着父亲一样耿直的脾气。“但他去东北时,有没有经过连云港,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当时我才两三岁。”

黄楠1943年生于苏北抗日根据地,正处于父亲敌后工作的稳固阶段。

如黄楠所言,黄克诚是个“老革命”。自1925年入党,到1935年底,在这10年的土地革命战争期间,他经受了中央苏区历次反“围剿”和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考验。他参与了攻打赣州、恶战界首、猛攻娄山关、二进遵义城的战斗。

这期间,他勇往直前,“最终选定了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革命的道路”。

“我父亲在队伍里,最好认,就是戴着个老式的近视镜。”黄楠说,由于双眼高度近视,眼镜伴随他栉风沐雨,披荆斩棘。也因此,在无数次战斗中,他九死一生;彭德怀甚至曾关切地警告他:“老黄!下次作战,你不许也跟着抡大刀。戴着那么大一对眼镜片子,一看就是个官,容易遭枪子儿。”

除了勇于作战,黄克诚最难能可贵的品质就是“敢于直言,从不察言观色、人云亦云,也从不患得患失、违心屈服”。黄楠说,但在当时不少人看来,他的“深谋远虑”,却成了“唱反调”;他的“坚定不移的抉择”,也变成了偏执的“违抗心理”;而他的谨小慎微,倒成了“保守畏进”的代名词。

这也使他多次被批判,多次被罢官,起起伏伏几十年。

“在共和国的开国将领中,他是因讲真话被罢官次数最多的一位。”黄楠说:“我父亲脾气直,说话不爱拐弯抹角。”而黄楠的妹妹、黄梅也曾回忆:父亲在党内军内历来是以看问题尖锐著称,同时他又是一个勇于提意见的人物,以致毛泽东也曾因他爱提意见说过:“上至中央下至支部,他都有意见。”

历数黄克诚以往的革命经历,真可谓“大起大落”。

第一次大革命失败后,他反对不成熟的暴动;湘南暴动后,他又反对特委提出的“焦土战略”;他反对过1930年攻打武汉,反对过当年夏天的肃反;解放战争时反对过四平战斗;甚至在解放后跟毛泽东主席谈论四平战役的得失时,直陈“是你决定的也是错的”。总之,他因此被人说过“天生脑后长反骨”,是“右倾机会主义分子”。

但黄克诚不以为然,他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为广大人民群众着想,更是源于自己的赤胆忠心。他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为了革命,扣上几次“右倾”的帽子,撤几次职,算不了什么,只要准许革命,当战士也行。

铁马铮铮下太行

“连云港有新四军三师不少老战士的子女,他们听闻我们要来,也早早地赶过来相聚。他们中有独立旅的人,也有十旅的人。”黄楠说,听他们对父亲一口一个“老师长”,让她觉得,这彰显了父亲在开辟苏北抗日根据地时的巨大威望和亲和力。

时光回溯到几十年前。

1940年2月,时任八路军115师344旅政委的黄克诚,奉八路军总部的命令,将344旅扩编为八路军第二纵队,统一指挥活动于太南地区的344旅、晋豫支队、独立游击支队、山西青年抗敌决死第三纵队、河北军民第四团等。

1940年3月,在磁(县)武(安)林(县)涉(县)战役期间,黄克诚看到了八路军总部转来的一份电报,即为了贯彻六届六中全会关于发展华中的战略决策,党中央作出了这样的决策:总部应编一支队伍,南下豫皖苏边,增援新四军。同时,新四军叶挺、项英、陈毅主力撤离皖南,过江北上。双方合兵一处,把陇海路以南、津浦路以东、长江以北、大海以西这一大块地区控制起来,建立一个敌后抗日根据地。

黄克诚打开军用地图仔细看了看,不禁拍手称快:这真是英明的决策!

在得到中央的命令后,他率领第二纵队,离开太行山,直下晋鲁豫,挺进皖东北。

而一向雷厉风行的黄克诚到达双沟后的第三天,即8月10日,就不顾行军的疲劳,带着警卫部队,前往中原局所在地盱眙南边的莲塘,向刘少奇报到并汇报、请示工作。

通过刘少奇的介绍,黄克诚对皖东北地区的情况,逐步有所了解。

他知道,皖东北地区,已经云集了好几支抗日力量了———张爱萍在这里组建了新四军第六支队第四总队,发展了近千人的队伍。而由八路军115师第343旅685团主力改编而成的苏鲁豫支队,在支队司令员彭明治、政治委员吴法宪(后为朱涤新)率领下,于1940年5月由苏鲁豫边区南下,6月初抵达苏皖边区。

之前,刘少奇深感皖东北及苏北抗日根据地的重要。

但他为何要看中黄克诚来“主持”这项艰巨的任务呢?

“虽然,一时间调往皖东北的部队不少,但由于这几支部队没有形成统一的指挥领导系统,彼此谁也指挥不了谁,后来刘瑞龙到皖东北后,成立了以他为书记的军政委员会,但号令仍不行于军队。”市党史工办党史编研处处长王滨说道。

为此,刘少奇1940年6月6日给中央发电报说:我在皖东北之部队,系统指挥不统一,内部外部情况均复杂,请中央及朱、彭令黄克诚速来苏皖地区统一指挥,任军区司令。如能多带兵力为更好,否则不能完成任务。

这就是刘少奇急催他速来苏皖地区的主要原因。

就这样,总部对第二纵队各旅干部又作了新的调整,成立了第五纵队。黄克诚开始正式率部挺进苏北淮海区。

峰回路转“反扫荡”

“抗战时期,我父亲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可能是反扫荡。当时反扫荡的斗争在1941年和1942年大概做了两次。”黄楠对记者说道,而日寇对淮海区的“扫荡”,大体经历了一个从“小扫荡”到“大扫荡”的过程。

1940年9月8日至17日,淮海区抗日根据地刚开辟不久,日寇集中新浦、大伊山和涟水城日伪军两百余人,对响水口、高沟地区分进合击,两次出动“扫荡”,试探我军虚实,遭到黄克诚部第一支队沉重的打击,击毙松本司令官以下一部,余敌逃回据点。

皖南事变后,新四军军部在盐城重建。黄克诚就任新四军三师师长兼政委,及中共苏北区委书记。

到了1941年2月初,日军纠集一个独立混成旅团及多部伪军,共约1.7万人,在200架飞机、上百艘汽艇掩护下,向苏北新四军军部所在地盐城展开夏季大“扫荡”。

强敌压境,重兵包围,在军部召开的紧急会议上,大多数与会者情绪激昂,纷纷表示坚决用生命捍卫根据地,打好盐城保卫战。

而黄克诚却语惊四座:“我不同意这个作战方案。”他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我认为在目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我军不宜对日军搞正面阻击,‘保卫盐城’的口号是不适宜的。他说:我建议华中局与军部应尽快从盐城撤离,转移到阜宁农村,跳出敌人的包围圈。至于部队,则应实行分散游击,待机反击。”

在这个过程当中,因为敌伪势力非常强,而且苏北是水网地区,有快艇,整个被封锁。在内线作战非常困难,敌人的机动性很强,只能够跳出来做反扫荡。王滨说,“但是,他非常注意保存实力,不跟敌人正面斗争,而采取游击战方式。”这种作战方针,在两次反围剿的作战过程中,都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和胜利结果。

“对于这次反围剿的胜利,当时的国民党也非常赞赏,甚至日本方面也心服口服。”黄楠虽然从事的是物理研究工作,但对父亲的战斗经历如数家珍。“虽然歼灭的敌人只有几千人,但这是在敌伪的交通线上。”她特别强调,当时太平洋战争爆发,实际上对日军的打击非常大,整个把他们部队拖住了,不能很好支援南洋的战斗。

苏北平原剿匪记

淮海、盐阜向来是土匪丛生之地,敌伪顽大批派遣特务潜入根据地,同当地土顽、土匪、恶霸、反动会道门相勾结,到处造谣煽动,烧杀抢掠,破坏地方政权,坑害地方干部和群众。黄克诚南下开辟苏北根据地后,立刻排除万难,大力稳固根据地建设。

“剿匪”因此成了重中之重。

黄克诚曾在回忆录里写道:苏北在历史上是有名的土匪出没地。而新四军到苏北后,土匪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断挑衅为敌,杀害地方干部,组织武装暴动。“比如原阜宁县沙二截反动地主蛊惑人心,四处勾结反动势力和反动迷信组织约160人,举行暴动;阜宁县八滩的顾豹臣也是靠烧杀抢掠起家,有着四千亩良田的大土匪。而我市最著名的土匪,要算得上杀人魔王周法乾了。”王滨介绍道。

为了保卫刚刚建立起来的抗日民主政权,巩固发展根据地,黄克诚于1941年上半年开始,抽调主力及地方部队,大力清剿镇压土匪顽劣。“周法乾在当上国民党江苏省第八行政区保安独立大队长之前,就已经臭名昭著,他凶残暴戾,在灌云、东海、沭阳一带是出了名的杀人魔王。”灌云县党史专家王朝阳介绍道。

周法乾烧杀抢掠之外,还残害了革命人士汤曙红。

“后来由黄克诚下令建立的滨海大队,在盐河西缠住了周法乾部1000多人,使得日伪顽匪无暇分兵扫荡其他地区。”王朝阳说,但遗憾的是,狡猾的周法乾最终逃脱,直到解放战争时期才被一举剿灭。

因为有力的清剿,横行苏北地区的股匪被迅速予以剿灭,“涟水县、东海县一带及王集、胡集等地的土匪,尽数消灭,还取缔了反动会道门。”使该地千百年相沿的匪患得以完全平息,人民得以安生。

1945年8月,日军宣布无条件投降,苏北我军转入战略反攻。

黄克诚组织指挥了阜宁和两淮等战役,攻克阜宁、淮阴、淮安等县城,使苏北和苏中、淮南、淮北根据地连成一片,人民群众的生活更加安定。

“我父亲率领三师部队北上的这天晚上,阜宁县益林、东沟数千群众举着灯笼火把,夹道欢送子弟兵,人群绵延了10多公里,不少群众还流着眼泪。”

黄楠唏嘘道:他们是对人民的军队真正充满感情的。

低到尘埃里的朴素

“我爸是个好人,但思想太保守。”少年时的黄楠一直这么认为,她觉得父亲“从没体面过”,而且“跟警卫员下棋经常悔棋,从来没觉得(他)有将军风度”。这是黄楠对自己父亲的评价。

1902年10月1日,黄克诚生于湖南省永兴县下青村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少年时期的苦难,磨砺了他坚韧的性格,灌输了一身正气,更是赋予了他朴素敦厚、踏实为人的品格。这也许是他在女儿眼里“没架子”的根本渊源。

在苏北抗日根据地期间,黄克诚身体不好,身材不高又很瘦,还有肠胃病。按中央规定,生活标准可略高一些,可他不让执行。“每次行军,参谋人员总是和他走在一起,驻军宿营和他靠得很近,大点的房子,都给参谋处住。”曾担任过新四军三师司令部参谋的杨绪亮回忆道。在大东庄时,他得了夜盲症,黄克诚听说后,立即叫管理员给他买猪肝吃。

正因为如此,黄师长赢得了大家的尊重,把他当做良师益友。

当时,他虽然只有30多岁,但大家都尊称他为“黄老”。

此外,黄克诚善于管理财政,很有经济才能。

抗战期间,三师在苏北地区的生活很艰苦;供给标准是每人每天一斤半粮、三钱盐、五钱油、五分钱的菜金,少见肉食。为了改善伙食,从1941年冬天起,黄克诚就号召部队开展生产运动。部队如能在一地驻扎两三个月,炊事班就自己养猪、泡豆芽、磨豆腐。“1942年,师部在孙河庄、羊寨住的时间比较长,他就发动部队种菜、打鱼、养鸡。司令部在河岸一个大庙旁种了几亩菜。黄克诚经常亲自参加劳动,还发起各种竞赛,看谁种得最好,交得最多。”杨绪亮回忆道。

黄克诚的简朴作风一直延承到和平年代,对此,黄楠也是深有体会。

“和平年代,父亲在家里从来不谈公事,所以在上中学之前,我从来不知道父亲是个什么官。”她说,后来父亲上班的吉普换成了吉姆轿车,她又在报纸上看到父亲接待外宾的照片,才知他是个挺大的官。“即便如此,自己跟妹妹们的生活还是照旧如常,公家的汽车不能用。有天深夜,妹妹发高烧也是借一辆脚踏三轮车送去医院。”

“多面将军”的“爱民心”

“苏北这片肥沃的土地,曾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而在抗战中血与火的洗礼,并未使之就此衰落,新四军三师的到来,令它重焕光彩。”王滨说。

当时苏北盐阜区是我党在华中的政治、军事中心,华中局、新四军军部都驻在这里,影响很大,许多抗日民主人士都曾来这里进行抗日活动。如著名的抗日“七君子”之一的邹韬奋,著名的大公报记者范长江,著名的音乐家贺绿汀,经济学家薛暮桥、骆耕漠,知名的文化人阿英、何士德,外国记者希伯等。

他们都受到黄克诚的热情接待和妥善安排,生活愉快,工作满意。

黄克诚还注重当地经济建设。

双减运动、生产竞赛等,如火如荼地展开。此外,在黄克诚的指挥下,还打了两次“经济仗”。一次是打陈家港盐圩子,发动群众搬运数万斤盐,解决了根据地人民吃盐难的问题。另一次是打合德公司,没收了数万斤棉花,解决了军民穿衣的问题。

而值得一提的是,效用显著的阜宁县拦海大堤也是在黄克诚的主持下建设完成的。

1941年7月,经过2个月的紧张修筑,这条全长135里的大堤,如卧龙一般横亘在海边,有效阻遏了肆虐的海潮、海啸之苦。“当时,本地百姓为了感激黄克诚,还将其命名为‘黄公堤’。”王滨说:“但黄克诚坚决反对,他说,这不是我个人力量所为,是共产党和抗日民主政府的功劳。”

最终,在他的建议下,用亲自领导修建堤坝的阜宁县长宋乃德的名号,命名为“宋公堤”。此后,在苏北沿海就流传着这样一则民谣:由南到北一条龙,不让咸潮到阜东。从此不闻冲家祸,每闻潮声想宋公。

这首民谣生动、形象地表达了老百姓的朴素感情。

除此之外,黄克诚虽然戎马倥偬,日理万机,尤其是军事战略方针始终使他日思夜虑,但对苏北的经济文化工作却也充满着热情。

“当时的苏北抗日根据地,除戏剧节目创作之外,报刊出版物也异常丰富。”王滨说,较有影响的有《盐阜报》《淮海报》《盐阜大众》;三师政治部主办的《先锋报》、七旅政治部主办的《前线报》,八旅政治部主办的《战斗报》等。

而如果对报纸有什么看法和建议,黄克诚会直接给报社写信言明观点,或直言相告。有一次,在阜宁县杨集镇,黄克诚为《盐阜报》、《盐阜大众》,以及新华社盐阜分社3个新闻单位的编辑记者作时事报告。

在讲了国内外大事后,黄克诚意味深长地说:“你们当编辑、当记者,写的文章,编的报纸,要给几十万、几百万人看。你们记者的责任重大啊!你们要把自己的心和工农群众连在一起,要真心实意为人民办事,不要高高在上当新闻官。”

实事求是的“千里眼”

由于双眼高度近视,眼镜伴随着黄克诚南征北战,出生入死。

尽管肉眼力不从心,但坚定的革命信念和非凡的洞察力,却使他总能实事求是,对斗争形势高瞻远瞩,做出深谋远虑的判断和坚定不移的抉择。因此,陈毅曾深表赞许和钦佩地对新四军三师的干部们说过这样的话:“别看你们的黄师长戴着近视眼镜,可他的眼睛可看得远,是‘千里眼’!”

他在苏北抗日根据地,用了3年时间整风。

这3年里,在以黄克诚为首的苏北区党委领导下,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坚持和风细雨的自我批评方法,不搞“抢救运动”,做到了既弄清思想又团结同志。“这是一次成功的马克思主义自我教育运动。”王滨说,通过整风,苏北全党的思想政治水平大大提高,在政治上、思想上、组织上,为苏北地区的抗战胜利奠定了坚实基础。

三师和苏北整风运动的成功实践再一次证明,黄克诚是坚持贯彻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的楷模,不唯上、不盲从、不唯书、只唯实,是中共人学习的榜样。

而最为人称道的一次,莫过于“出兵东北”的建议。黄楠说,“抗战胜利后,国共举行和谈,尚在苏北抗日根据地的我父亲,洞察到蒋介石的阴谋,那就是借和谈之名,行内战之实,企图一举公开或暗地解决共产党,独霸全中国。”

黄楠回忆道:当得知苏联红军一举消灭日本关东军后,父亲敏锐地意识到这是八路军进入东北的大好时机,遂建议华中局向中央发电报。“在遭到饶漱石的反对和讥讽后,1945年9月14日,黄克诚以一个老党员、老战士的强烈使命感和责任感,毅然以自己的名义起草了电报,并当即发出。”黄楠娓娓道来,他在电报中向中央揭露蒋介石的和谈阴谋,并具体建议:东北既能派队伍进去,应尽量多派,至少应有5万人,能去10万为最好。并派有威望的领导人去主持工作,迅速创建根据地,支援关内斗争。

“历史最终证明,他的这一提议是具备深刻的前瞻性的。”而值得一提的是,进军东北前,他还预见性地让部队官兵自行携带棉衣;甚至当得知“在沈阳及各地堆积之各种轻重武器及物资甚多,无人看管,随便可拿到”的信息后,他仍要求官兵全副武装上路。“大军千里行军,没有武器,路上遇到情况怎么办?目前情况瞬息万变,到了东北万一拿不到武器怎么打仗?”这是他当时想到的问题。

“说到底,我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广大人民的深厚感情。”黄楠说:每次有媒体请我题词的时候,我就会将父亲那句‘为人民利益奋斗到底’写给他们。“这是我父亲一生的追求,做子女的,更应该延承下去。”

黄楠笑着对记者说,瘦削的面容上泛着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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