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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硝烟的战争:东海秘密交通线上的“秘密”

【连网】(记 者 李国瑞 通讯员 鲍 林)70岁的王宗富经常听村里老人讲抗日故事,其中有一个叫做“秘密交通线上的秘密”。

抗日战争时期,有一条南北横跨陇海铁路的苏鲁秘密交通线,由沭阳县进入东海县后,逶迤北行。

其中有一条专门传递往来文件、书信、情报的线路,经过日本鬼子在东海县石湖村铁路南侧设立的检查站(俗称“南小房”,砖瓦结构),越过陇海铁路,往北进入20里路之外的海陵县刘湾村(注:抗战时期,以陇海铁路为界,东海县分为两部分,铁路以南称为“东海县”,铁路以北称为“海陵县”,后两者合并,统称“东海县”)

如何通过南小房这个检查站,是最为困难的关卡———这是一道鬼门关。

“草上飞”徐文翰

做起秘密交通员

日军哨岗在石湖村南小房检查站盘查很严,无论是往南去的还是朝北行的,检查站都要一一查问,对携带的货物,还要收取过路费。

那时石湖村地下交通站的交通员叫徐文翰(于1957年病故),此人个子高,走路快,被称为“草上飞”。

一开始,从铁路北面经海陵县刘湾村交通站送过来的秘密文件、信函交接地点是在石湖村北的一片松林里。海陵县刘湾村的交通员叫刘风岐,他把自己从北面带来的东西交给徐文翰,徐文翰则把路南送过来的要继续往北递的东西,转交给刘风岐。

一切都在暗中进行,神不知、鬼不觉。交通线犹如一根神经,联系着陇海铁路南北,联系着华中与华北,联系着华中与延安,虽然困难多多,险情多多,但始终通畅无阻。

用油皮纸包信件

放在拾粪筐底下

石湖村北的那片松林是一位伪保长家的坟地,有一次,这位伪保长去上坟,隐约看见两个人从松林里拿着东西走出来,便觉得有些奇怪,跟在后面望了好一会儿。

后来,刘风岐为了安全,便扮作一个挑货郎,在乡间卖一些针线类的东西,接头地点也改在了徐文翰家附近的巷口。

徐文翰每次接到要送往路南的东西时,如果东西比较多,都会小心翼翼地把信件和文件用油皮纸包好,放在拾粪的粪筐底下,上面放一层草,草的上面,盖上一层厚厚的牛粪或猪粪,然后用铁锨背着粪筐往南去。

经过南小房检查站,鬼子认为是往地里送粪的,加上牲畜的粪便臭臭的,便挥挥手叫他赶快走。但此法不能常用,有一次,一个鬼子小队长从房子里走上前,便用树枝往粪里面插,幸亏树枝断了,鬼子才停下手。

放猪娃徐从胜

跟随叔父打鬼子

东西比较少的时候,徐文翰便会把信件或文件,用细麻绳绑在自己的小腿肚上,穿上长裤子,大摇大摆地通过检查站。开始盘查得比较松,鬼子只是摸摸上衣口袋。后来,徐文翰躲在旁边,见鬼子还摸摸来往行人的裤脚和小腿,便觉得这种方法也不可靠了,有一定风险,便停止使用。

那时徐文翰仅20多岁,胆大心细,百折不挠,而且头脑灵活,谋略过人,他认为只要顺应形势,静观其变,办法总比困难多,总会找出过检查站的安全通道。

当时徐文翰的侄子徐从胜仅10岁,穷人家的孩子上不起学,便替人家放猪,从开春到秋末,赶着猪到村外的野地里放养(有自己家的,也有村里其他人家的,替别人放4头猪,一年收一块钢洋)。

有时,徐从胜也会赶着猪到铁路南面的湖地里去,那里野菜多。经过南小房检查站时,鬼子见是小孩子家,又赶着一群猪,没放在心上,便任由其经过检查站。

徐文翰见此情景,灵机一动,便打起了猪的主意。徐从胜虽然年龄小,但听说能为打鬼子出力,当然也高兴得很,也积极配合。

信件揉成纸团

塞到猪耳朵里去

从此以后,只要有什么急件、要件,徐文翰便会把信件揉成纸团,信件比较多时,便揉成几个或十几个纸团,分别塞到猪耳朵里去。到了铁路南边的安全地带,再从猪耳朵里取出来。这种方法很安全很有效,鬼子从未怀疑过。

每次过了安全地带,徐文翰便会表扬徐从胜:“侄子,你又办了件好事,把文件从敌人眼皮底下带过去了。你知道吗,这些都是党的文件,经过咱们的手,陇海铁路南北联系紧密了,小鬼子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秋后的蚂蚱也就蹦跶不了几天啦!”

鬼子据点被端

留下了一包糖果

1943年刚过春节不久,海陵县大队要袭击鬼子的丁旺据点,解救关在里面要运往枣庄煤矿充作劳工的几十名群众。

刘湾地下交通站送来急件,要求东海县武工队配合行动,虚张声势,攻击丁旺据点南面的董马庄据点,使其不能前去增援。由于双方配合得好,解救获得成功,群众全部跑了出来……

事后,徐文翰送给徐从胜一包糖块,说他利用猪耳朵传递情报立了功,这是奖品。

如今,徐从胜已经87岁高龄了,每当回忆起这一幕,老人还得意地“嘿嘿”笑着,说那糖块是徐州产的,仿佛那股甜味,至今还甜在心头……

其实,那糖块是县大队从丁旺据点里带出来的,鬼子小队长还没来得及吃,就狼狈地跑了……

王宗富说,苏鲁交通线上有好多好多秘密,这是交通线的自豪,也是当年那些地下交通员的骄傲。“今天我讲述的这个故事,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秘密,还有好多的秘密要解开,要让它们重新散发出时代光芒,散发出革命英雄主义的芳香,成为红色记忆的激情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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