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区龙河小区内，有个水塔，水塔下面，有间铁皮房。铁皮房很小，不到十平方米。铁皮房西侧，是一个停车场。每天经过那里，总能看到一位老大爷，弯着身子，拿着扫帚，清扫地面。
老大爷穿着破旧，他总是来回地扫着，佝偻的身影，从停车场，到南侧的垃圾池；从南侧的垃圾池，再到停车场。
出于好奇，昨天上午，笔者走近了这位老人。
还是那幕清扫的情景。见有人来了，老人放下了扫帚，他用木讷的眼神，望着跟前的陌生人。他张口说话了，但声音嗡嗡的，听不大清楚。同样，笔者的话语，他也听不见，像是听力不好。
两人就这样站着，不知该说什么。这时，一位大妈拎着菜篮子，来到了老人跟前。
老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接过菜篮子，往铁皮房走去。
问明来意，大妈说，她叫韩美荣，扫地的是她老伴。
“他患有脑血栓、小脑萎缩。耳朵也不好，听不清别人说话。”一边走着，韩大妈一边对笔者说。
铁皮房门口，堆着一些棉衣、棉被。“哎，屋子进了老鼠，你看，衣服被咬的。”韩大妈抱怨着。
铁皮房里头，几根木架，支起了一张床。床上，铺着一条旧床单。床上方，夏天使用的小吊扇，还没拿下来。角落处，摆着一只方凳子，上边有台老电视机。
除此，再没其他物件了。
老伴拾掇完菜篮子，靠床边坐了下来。他仍用木讷的眼神，望着笔者。突然，他冒出了几句话：“屋子太冷了，我身体受不了，要出去晒晒太阳。”
屋子夏热冬凉。“再冷的话，就多添床被子，不然咋办……”
韩大妈真没什么办法。儿子患有抑郁症，要么躲在家里，一整天不出屋，要么出去闲逛，直到天黑才回家。
她今年69岁，老伴73岁，以前，两人同在一个单位，后来，单位效益不好，职工被遣散了，连退休金都没有。
水塔下的停车场，成了她维持家人生活的来源，“每月挣点钱”；水塔下的铁皮房，成了她与家人的安身之处，“除了这儿，还能去哪？”
韩大妈忧愁过，“但愁有什么用，老伴就这样了，没其他病就好，路总得往前走啊！”
快到做饭的时候了。韩大妈来到厨房，这哪叫厨房？只不过是水塔下的一个停车库。
透过缝隙，寒风从外头挤了进来，冷飕飕的，韩大妈打了个寒战。车库里，弥漫着刺鼻的煤气味。
“前些天，老伴图便宜，买回来一个电磁炉，可没用几天，就坏了。”通上电源，电磁炉没有反应。一旁的韩大妈淘起了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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