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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情绪,控制还是拥抱?

【连网】(□ 赵柒斤)情绪到底指什么?对待情绪,控制还是拥抱?美国心理学博士、心理灵性导师罗伯特·马斯特斯的新书《情绪亲密,唤醒19种情绪的隐秘力量》,比较系统地解答了这些问题。

罗伯特·马斯特斯和妻子黛安共同创办了一所根植于心理灵性工作、致力于深度疗愈和充分觉醒的学校———马斯特斯转化中心。在35年的治疗生涯中,马斯特斯通过对情绪细致入微的观察,详尽地描绘出一张情绪地图,深入探讨了“情绪”概念对人类及社会方方面面起到的改变作用。他颇有见地帮助我们区分健康和不健康的恐惧、愤怒、羞耻、厌恶等,并非常肯定“情绪是我们存在的象征”。依照他的意思,我们大可不必去压抑或千方百计控制情绪。因为,一个觉醒的人不是一个没有情绪的人,而是一个拥有健康的情绪且能让情绪自由流动的人。

在了解这个概念前,马斯特斯特别交代区分“感觉”与“情绪”的差异,才是解剖情绪至关重要的一步。“感觉”的含义,我们都能心领神会,它既是对知觉的一种记录(石头放在手上带来的知觉,腹部产生的饥饿感等);还指代一种具体知觉,也就是一种内在的、非认知(不需要任何思考)性评估的知觉(发自本能的害怕、羞耻或愉快等)。而这种“感觉”就位于情绪的核心。譬如,走路时突然被人撞了,我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思考更不是评估,而是瞬间爆发出愤怒的情绪,这就是一种充斥着肾上腺素的纯粹的原始感觉。

作者认为,通常情况下,感觉会在思考之前形成。其好处是,这种极快的唤醒促使我们准备于瞬间采取行动(例如紧急刹车);坏处在于,采取即时行动前,没时间重新评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情绪”由此产生。譬如交通受阻时,我们感到愤怒,这不仅是在这一情境中感到挫败和不公正对待,而且还虑及过去的愤怒经历和其他影响这个情境的因素。故而,马斯特斯给情绪的定义是:它不仅包含感觉、认知、社会因素和其他相关的行动倾向,还囊括了四者间的相互作用;彼此间不存在绝对的孤立,而是融合成了一个整体。情绪不仅是名词,更多的时候属于动词范畴,某种程度上,它就是一个动态过程。我们每时每刻都被情绪左右,只不过并不清楚自己与情绪之间存在什么联系而已。

在马斯特斯看来,一个人必须保持某一种特定情绪。如果不清楚为什么这样做,就更倾向于使用父母亲那代人所教授的方法表达情绪。而未充分意识哪些社会因素(包括现在的和过去的)影响了我们的情绪表达,就意味着这些因素今后极有可能主导我们的情绪表达。所以,深入了解各种情绪的来龙去脉及形成因素,对掌握处理情绪方式很重要。

为方便读者理解,马斯特斯列举诸多通俗易懂的事例加以说明。假如有个兄弟或姐妹对你冷酷、无情,你会感到无比憎恨。而父母反复规劝:你的憎恨是错的。接下来,你的这种恨意就很可能演变成一种内化的、自我导向的负担。如果你不探索和穿越这方面的历史遗留问题,往后每当有人对你不好,你就会习惯性地受到内在憎恨的支配,竭尽所能地避免与之对抗,然后将愤怒转向自身。也就是说,感觉属于一种“反应”,而情绪指代一种“改写”。因此,以“情绪是低级或原始的”“情绪不值得信任”“情绪妨碍思考与影响客观判断”为借口责备和抑制情绪的做法是不妥的。

那用什么方式处理情绪呢?作者开的方子是:“与情绪建立友谊,才能对之开展工作、获得好处。”并指出,发展与情绪亲密的过程中,必须找到介于克制(愤怒即将转化成敌意之时)与表达(过分压抑的愤怒需要强有力地释放之时)之间的平衡点,即不过分表达情绪也不强力压抑情绪。我想,如果能这样,当然最好。不过,做起来很难。

马斯特斯在书中还系统地探讨了适应性恐惧、非适应恐惧、健康的羞耻、洁净的愤怒、情境之乐、集体恐惧等19种基本情绪和复合情绪的特征和运作模式,及如何与它们友好相处的方式。

诚然,人性的懦弱、阴暗等在作者的笔下显露无遗,但他却并非要将这些离析为心理上的怪物;正相反,宽容与友善构成了作者观察人性世界的维度。学习带着慈悲和有辨识力的警觉表达情绪,一些冲突、矛盾就很可能消弭于萌芽状态,人也会轻松下来,这或许就是马斯特斯传授改变与情绪打交道方式所带来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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